星期三, 12月 20, 2006

《機長,我有問題》

《機長,我有問題》,是《Ask the Pilot》的中譯。話說是在Salon.com中,一位叫 Patrick Smith 的機長,寫的專欄的結集。

拜九一一之賜,一切和飛機有關的,都熱了起來。故才有這個中譯本吧。

書內寫的都是些與飛機有關的事。由飛機為何掉 / 不掉下來,到航空公司的塗裝、班號取捨都有。寫來頗有趣味之餘,用字淺白,又不賣弄術語。要算不是飛機迷如我,也會看得津津有味。

不過,本書也有不足之處。其一、是錯別字頗多,尤其是以台灣的標準而言。其二、是沒有插圖及照片。試問一般人如何能想像出各種擾流器(spoiler)的各種形態,又或是已消失了的埃及航空塗裝呢?

這本書雖然有個網頁(http://www.askthepilot.com) 但是沒有甚麼看頭。反而那個連結上的 http://www.airsafe.com ,卻很豐富。

星期五, 12月 15, 2006

也記不得那天起


也記不得那天起,有記錄自己隻言片語的習慣,強名之曰《阿修羅語錄》。

雖自以為偶有佳作,別人看來也許不過爾爾。

以下是近期一些的,可能還有別的。但是沒有記下,就是沒有記下。如風、如雲,自遠去,應作如是觀。


上天最公平的地方是每人每天都只有廿四小時。

阿修羅語錄‧選擇‧20060824


在遇到有機會推翻或衝激一己價值觀的問題時,有許多人以為出路只有信與不信,非黑即白。說到信仰時,尤其如是。

與自己有不同信仰的人,就是敵人,就是魔鬼。卻不知出路可能不止兩條,也不一定要改變自己的信仰。

多看、多聽、多思考後,往往就有出路。故步自封,才容易在信仰上出問題。


問題不會只有黑與白,在思考後會各有出路。信仰,也不例外。

阿修羅語錄‧黑白‧20061214


在某處,看到一個,相信是真人真事的故事。

內容是一位因為父病,而流落風塵的女子。

因不好意思一腳踏兩船,同時受兩位男士"照顧",而向其中一位提出分手。

在生活有所保障後,也脫離了歡場。

當被選擇的,不是某人時,某人的傷心,當不是蓋的。

但,卻又能,奈. 若.


莫道無情心涼薄,弄影虛情假意深;

清風拂面花千樹,流落人間總有時。

阿修羅語錄.二船.20061215


弄影是人或物體在光下晃動,而使影子搖曳不定。在此比喻心情的搖擺不定,往往在二人之間遊走。

花千樹除了表面的意思外,更借用了辛棄疾〈青玉案〉的意境。〈青玉案〉前段的描寫,和歡場的境像,出奇的匹配。後面的「眾裡尋他千百度‥‥‥」,或許就是某人尋找「真愛」的寫照。

〈青玉案〉『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人間:相對於"神女"而說。


愛過,也許應當是算足夠。

阿修羅語錄.夠.20061215


星期五, 11月 03, 2006

我看《狼圖騰》

不久前看了《狼圖騰》。雖說是不久,也已叫我這個善忘的腦袋,忘掉了大半,雖有〈攝頌〉也無大用。

《狼圖騰》說的是甚麼呢?有說是寫得粗劣的小說、有說是知青的追億、有說是田野報告文學、有說是對中華民族的反思、也有說是寫環保的。《狼圖騰》說到底,就是作者化身為主人公陳陣,訴說著那一代下鄉的年青人在蒙古生活的遭遇,再在被喻為野蠻的人和獸身上悟出的一翻道理。

是說教的書嗎?應該可以這樣說。感覺就像是把一大堆的說教,包裝在一個與狼有關的故事下。只是說的教因比喻上的獨特性而保有新鮮感,有一翻道理之餘,又未至於太硬。故才能引起討論而不是反感。以現在的「書」的標準,絕對可以分裂成兩本「書」。一本純說故事,一本純說「道理」。我在想的當下,就在書展裡看到了純故事的《小狼,小狼》,又有「狼的教育」、「狼的管理」之類。所以話,中國人的腦筋,就是「行」!

寫得好嗎?這要看在那個角度來看。以小說及文學批評的角度看,《狼圖騰》不會入流。《狼圖騰》的語言粗糙,且夾帶著沙石,又沒有甚麼意境或詩意,白白地浪費掉現成的大好舞台。以報告文學的角度看,又會嫌其太多說教,沒有骨幹,又不夠「田野」。說反思的話,就不夠深入,不夠「哲學」。是環保的話,就主題不顯,且斷斷續續。

可以一看嗎?阿修羅覺得《狼圖騰》頗值得一看。雖然我們的觀點不太一致。單一化的羊狼對比,也似有所不足。我會話中國人的「羊性」,是歷代統治者為方便統治,皆推崇儒家那套,而不斷地深化的結果。單單「敬狼、祟狼又殺狼」的思想,不會比諸子百家的任何一家更有內涵。《狼圖騰》叫我想起《達文西的密碼》。左右看來都不像是好東西,但就是有那種特異性,能(最少)在一時一地,自發地發光發熱。

有書友提到,作者口中的愛狼和實際的所作所為相違背。這點在下非常同意。雖然出發點是「愛」,但因為一己之私,往往會做成了傷害也不自知。就像是人們「愛」寵物,就像是人們「愛」子女,就像是人們「愛」伴侶。雖皆美其名曰︰「為他好」。

另,在無意之間發現同是第一刷的書,也會有分別。「龍的傳人」這個擔子,人們似乎不想放下。雖然,作者以為,「龍」就是「飛狼」。

星期一, 9月 18, 2006

這就是中國人.愛

愛有簡單的公式?
我會表示懷疑。因為,我們的小說、戲曲、電影等等,千百年來,還不缺題材。

愛與不愛有簡單明顯的界線?
這關乎到當事人本身。曖昧往往是賣點。拖泥帶水的人,就是連界線都會拖泥帶水。

離後不要合?
有多少對就是喜歡做離合器。分開,磨合,再分開,再磨合,轉了擋,再轉擋,共飛馳,在道上。

討好一定吃香?
總有些人就是犯賤。

好煩?
有多少人就是喜歡”被需要”。

結婚後會生性?
各有各玩是結果?

結論?
就是沒有結論。是”人”的問題。

如何?
只知道”極品” 碰上”極品”總無好下場。如何退讓,是一門藝術。

藝術?
就是不能言詮。

那”進”呢?
就在”退”當中。

不可以說個明白嗎?
這就是中國人。

星期二, 9月 05, 2006

文學.網路.亂塗鴉

甚麼叫文學?

象牙塔內,厚敦敦,封了塵,有點名氣,沒多少人看過,看也看不懂,直直在瞪眼的,一瞪就三五七年的,才叫「文學」?

不是印在紙上的,多人看的,新生代喜愛的,就算「亂塗鴉」?

怪不得「文學」失卻了生命,有看到「文學」二字就跑。

話說,現在有種文學,叫「網路文學」。因為發表在「網路」上,因而得名。所以,歷史不算長,受的風浪也不算多。寄存的地方,多是「部落格」。

寫「部落格」,無需仰人鼻息,一click即發,自發地寫,呼朋喚友,自是百家爭嗚, 百貨紛陳,閙得火紅,良莠不齊,人人有個發言地。

到今天,部落格的勢頭慢了,人有我有的,大多已退下火線。還在的,發文會時斷時續。每日一文的人少了,連專門「抄考」的人都少了。就是不得不佩服那些像寫專欄的,每日一文,實在寫來不易。

那些寫得好的,不少有了名,更少不了有利。那些出書去的,要把部落格中有版權的,都抽起。被抽起一段段內容的部落格,卻彷彿破落的舊裳,褪去了往日色彩,空留下了一個個空洞。

那些公認成功的「網路文學」,多是中、長篇小說,散文類較少。以短篇小說而聞名的就更少。奇怪的是,朋友中就有那一兩個。

如何寫好超短篇小說,而又能更賣錢?

我那知道啊!書痴只會叫人看書。就看《舊時香港》吧。表面上文不對題,當中卻不乏好提示。

有說「不心痛地送給人的東西,通常是別人送的東西。」故可多說幾句。

何不都寫「我的故事」呢?每個主角都是「我」,卻不必是同一個「我」。都環繞著同一主題,來來去去就是那堆人。小故事組合起來,能成就大故事。就像村上春樹,就像還珠樓主,就像九把刀的殺手系列。

所謂,飛案桃花浮硯水,入窗竹葉拂琴弦,靈感就……慢著,已印在紙上的,就不算「亂塗鴉」?

Print 鍵在那?

正義?

到底甚麼是正義呢?

每個人都可能有其專屬的正義,就像日式動漫裡的「惡」。雖常南轅北轍,卻也頗似有理,就是有理到主角能發動「天誅」的程度。

話說《聽風的歌》提到有個叫密修雷的寫了本《魔女》,當中有下面幾句:「羅倫這地方有一位出色的法官雷米,燒死了八百名魔女,並以這『恐怖政治』引以自豪。他說:『由於我的正義感實在太聞名了,因此前幾天被捕的十六名犯人,都不等我下手,自己就先上吊了。』」

有普遍的正義嗎?

有論者提到了〈殺手.月〉。原來全民的正義還是需要錢。假使那是在一個國家主導、有錢人控制、自我審查嚴重的,沒有新聞自由的國度,能行得通嗎?那似乎是有關公民意識、氣節、風骨之類的人民教育。九把刀也許也誇大了端士銀行的能力……直接與「惡勢力」有關而又是公開或半公開的戶頭,能會不被「勸止」?!

所以話,太現實的小說不會浪漫,正義還是需要高強功夫。

星期一, 7月 31, 2006

1973年的彈珠玩具?

《1973年的彈珠玩具》和「2046靈芝xx」有甚麼分別?

名字都有點怪。

一個是仍叫當今文壇震動的村上春樹,一個是叫往日少女尖叫的胡楓。

就是這麼一回事。

* * *

「彈珠玩具」,就如《地下鐵II》的副題。

都沒由來的直譯?

「彈珠玩具」和「彈子球」,總有點距離吧 。

「1973年的」倒沒甚麼異議。

「1973年的」「彈子球」和廿多年後的「彈子球」有分別嗎?

所以,不是「柏青哥」,而是「波子機」?

名字,總有其道理。

* * *

「波子機」?

記憶中啟德有幾部,那幾個甚麼俱樂部,也有幾部。

「啟德」?

「俱樂部」?

這叫「代溝」。就如新生代根本沒玩過「波子機」一樣。

就是這麼一回事。

玩過嗎?

玩過。

都沒硬幣就停下來。

就像完成了一件事。

就像玩數獨、打電動、賭博、看小說。

* * *

假如只看一本村上春樹,你看那?

《挪威的森林》,他說。

《1973年的彈珠玩具》,她說。

也許,會看《聽風的歌》吧。「彈珠玩具」前傳,我說。

「且聽風吟」比「聽風的歌」,詩意多了。

也許,當放下賴明珠,且看看林少華。

* * *

小說,就是精心設計的文字遊戲。既觸動了甚麼,又說不上是甚麼。

就是被觸動了。

就是這麼一回事。

星期二, 7月 25, 2006

小島的故事

汗下如漿,頂上傳來陣陣熱氣,帽及太陽鏡早已無力招架那火紅的太陽。

汗衫無力地掛在身上,散發著熱氣和味道。短褲粘貼著不住冒汗的雙腿,涼鞋中露出了頭的腳指,也似噴著煙。

熱。話說今天是大暑。


還有廿分鐘。

我避開了灼熱的單車群及半溶化的人群,離開了地理上及文化上的沙漠,閃進了還算清涼的升降機,直上了這裡最後的一片淨土。冷氣強勁而又放滿了書的公共圖書館。


上次在這小島上碰上這種鬼天氣,應是1985年。羅大佑高唱著「明天會更好」的1985年,兩男一女去宿營。


妳又去?只有我和幾個舊同學。而且都是男的。

我想去。和你一起去。

你不怕嗎?

不怕。


大伙都不來了。只有我、他及她。

你喜歡她嗎?他這樣問我。

沒有。我望著他的眼睛,老實地回答。


當晚,我選了角落裏兩層床的上層。她選了雙人床。

他問她是否介意他也睡雙人床,因為他慣睡雙人床。

她問我想否睡在一塊,反正床夠大。去露營的話,也會這樣。

我反問他們會否介意我先睡,我說我很累。


半夜醒來,看到他倆睡得好好的,手都貼著對方的臉。

所以我出去了。


有蟬叫,有月亮,有微風,有哭聲。

路邊有個女孩在哭,附近一個人都沒有。

妳沒事吧?

有沒有要幫忙的?

她在淚水中瞅了我一眼。

可以陪我走走嗎?

可以。我上遞了手帕。

她又瞅了我一眼。


我們慢慢的往山上走,她也慢慢的止住了眼淚。


你不會害怕嗎?假如,我是那種東西……。

妳說是鬼嗎?我哈哈的笑,就在墳場附近。

我又沒有做過甚麼虧心事,怕甚麼呢?我對著她疑惑的眉頭解釋。

假如碰到了,可以幫的就幫一把。要算是鬼,也不會都不講理吧?

她嘻的一笑。她告訴我她是這邊的人,男友犯了事,明天要去落口供,她很害怕,她怕失去了他。

你相信我嗎?

沒有甚麼不信的,妳無必要騙我。

她楞楞地看著我。


你有煙嗎?

沒有。

她問沙難那邊的小伙子要了支煙,借了火,吸了一口,再放到我的嘴邊。

來一口嗎?她問。

不了,謝謝。

嫌棄嗎?

不,我就是不會。

她甜甜的笑了。

我們坐得很近。近到她差點靠到我身上。


要回家了。她的腳一擺一擺。

要送你回去嗎?我問。

不用啦。你忘了我是這邊的人嗎?她一跳一跳的。

要換我來送你嗎?她狡黠地問。

不用吧。我傻傻的說。

謝謝你,你真好。

她哼著歌慢慢地走了。還不時回個頭,看看我,揮揮手。


我靜靜地回去了。他們還是睡得好好的,只是更靠近了些。

是冷氣過冷嗎?我想。


早上,吃罷早餐的路上。

有三位美麗的女孩,向我們走來。

多謝你陪了我的姊妹一晚,就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候。站在左面較高的女孩說。

不客氣。

我望了望她們身後那最美麗的女孩。她只低著頭。

再見啦。她小聲地說。

再見。祝妳和妳的男友好運。


那兩個睡雙人床的,看傻了眼。不斷地問長問短。

我卻半句也沒說。


我真的只是個好人嗎?我在想。


「爸爸走啦。」

我在書架上抽出了一本村上春樹,是《1973年的彈珠玩具》,話說關係到某遠方朋友的名字。

我坐在渡輪上,正駛往另一個小島,而那又是另一個故事。

星期一, 7月 24, 2006

《狼圖騰》攝頌

看罷《狼圖騰》,頗覺意思。為防偶忘,攝要為頌。感想報告,當待異日。

草原 遼闊 說箴言
自由 原始 以血寫
平安 後面 沒平安
危險 後面 有危險

赫魯曉夫 脅 文明
薩克斯坦 壓 牧者
結果 如何 當鑑知
優質 草原 成沙漠

草為 民畜 活命根
若禁 草生 而創地
因遺 火種 焚草者
蒙古 慣法 誅其家

馬來 沖雪 牛踩實
羊群 牛車 挪雪路
狼理 黃羊 不打絕
草原 不活 人畜死

要誰 糟蹋 山草水
天神 賜之 為狼食
圍繞 賜物 跑狼道
圈圈 感謝 騰格裡(注一)

鼻尖 至尾 共九扎
傲氣 不屈 顧老小
新鮮 狼糞 灰白色
毛色 發亮 非餓狼

仰鼻 沖天 聲聲苦
狼嗥 悠長 如哭號
近聽 笛子 簫及遠
敵駐 我擾 西擊東

狼兒 兵法 能打圍
何用 十倍 小勝多
耐心 地利 與天時
學狼 崇狼 又殺狼

那像 羊兒 只吃草
頂禮 膜拜 龍圖騰
築起 長城 大圈牆
自吹 自擂 是中央

一歲 狗兒 能抓兔
一歲 的狼 會掏羊
一歲 小孩 褲開襠
為何 總說 人勝狼

黑災 白災 黃災等
那及 人災 為害大
蒙古包 的 哈那牆
碰上 文化 大革命

鼠害 沙害 連天日
萬年 草原 廿年喪
何時 當問 騰格裡
何處 能覓 畢利格(注二)

*** *** *** *** ***

(注一) 騰格裡,蒙語中的「天」。
(注二) 畢利格,睿智。

星期三, 7月 05, 2006

讀《Blink》有感

Blink是「閃亮」、「眨眼」,可指時間的短促。時報出版社的中譯本就定名為《決斷2秒間》。

Blink這本書有趣。有趣的是他寫的都算是老生常談(最少對我說是),也是我們身邊會遇到的事。就是作者的包裝或說切入的角度,使得本書讀來有趣。叫我們熟悉的變得陌生,察覺到習以為常的背後,也有一翻道理。

我覺得Blink講的只是潛意識及直覺的問題。若用作者的字眼,要旨大約可以歸納成一句:「人可以利用潛意識來揚棄所有無關要的資訊,再透過薄片擷取 (thin-slicing)這一種先入為主的內在統計,而作出之身體先於腦袋的決定。」

「潛意識」與「直覺」和「偏愛」或「偏見」有沒有本質上的分別呢?我會說都是那回事,約等同佛家所講的「習氣」。既可以是與生俱來,也可以在現世形成及改變,習慣上借用"茶漬" 或"鏡上的塵垢"來作說明。

那「直覺」,「理性」嗎?這很難說,因為「理性」也已被壓縮。壓縮得法的話,「理性」可存。但假若其人本就沒有甚麼「理性」,那就壓不壓縮,也沒有關係。

在壓力下的瞬間判斷,重點是要「快」還是要「對」?當知道「快」只是「直覺」的附加值,「對」才重要。

我們能透過訓練來增加經驗值,以經驗值來增加判斷的速度和準確性。故此,積習經驗訓練的材料和質素皆非常重要。Garbage in, garbage out的結果,是加強加深了「偏見」,而不是加強了「隨機應變」的「直覺」訓練。

書中說「隨機應變」並不等於是漫無章法,又以籃球比賽的訓練來作例子。但強行讓身體而不是腦袋記住的話,會造成「慣性」應變。就如海軍陸戰隊員針對其裝備所作的無盡止訓練,會握殺了許多可能性;裝備的單一或是重大改變,會直接影響到全隊的表現。就如書中那不大會應變的藍軍( 應該是藍不是紅,但不知有否記錯)一樣。

誠會某書友所言,從事銷售及產品設計的,於此書會有頗多能借鑑的地方。如:6與24的迷思,太多果醬的選擇等如不會選擇;太新、太特別等如討厭,歌手及椅子的特遇;說故事的問題 (storytelling problem)及語文遮蔽效應 (verbal overshadowing effect)等。

不過,本書最有價值的,可能是我們能更理直氣壯地為「不公平」的待遇下結論,而結論就是:你、樣、衰。

星期一, 7月 03, 2006

水屋日記(一)

水屋是阿修羅兒子的別號,今年號稱五歲。由於種種的原因,阿修羅與他相處的日子遠比他姊姊少。可能幼時常被困於一室之內,性格有點內向卻又不能集中;遠沒有其姊的精靈、活潑、好奇、多事。

水屋轉幼稚園了,原因是方便其媽媽在姊姊上小學後,能一併接送。但在這個過渡期,管接送的會是他老爸,亦即是我。這正好用來回補一下兩父子相處的時間。

小孩的成長,會在不知不覺中錯過,所以假如你也有小孩的話,請陪他們多些。一起過日子的回憶,會遠比昂貴的玩具珍貴。

今早在船上有以下一段對話,都有點趣,故此一記。

阿修羅問:「屋屋要不要睡一下?」
屋說:「不要。」一手指出窗外「爸你看,船。」
「船要睡覺嗎?」
「不用。」
「為甚麼呢?」
「因為船沒有眼睛。」
「那屋屋有眼睛嗎?」
「我不要睡覺。」

今天是他返新學校的第一天,不知道會怎樣呢?

星期五, 6月 30, 2006

愛情呀……

愛情像捉迷藏。未捉到的想捉住,捉到後會怕失去;既捉到又沒有失去的,卻會有下輪遊戲的期待。

愛情像萬花筒。雖然每個人每次遇到的都有點不一樣,但總是那一堆的東拼西湊。

愛情像咳藥水。對某些人來說是管制藥品,非必要不沾邊,而且要左篩右選,為的是減少服後的副作用。對某些人來說卻是必需品,一日總要喝個兩三劑,總喜歡頭暈目眩,神經帶點錯亂。人皆為其身心而憂,其人卻樂在其中。

愛情像老爺電暖爐。時常會因為灰塵、濕度、用力不當、方向謬誤、搭錯線、甚至是時空上的不可知,而開不動。偶爾能動,卻也會忽泠忽熱。

愛情像波板糖。看起來很偉大。吃起來很甜,卻很快會膩。無論多想吃,也不能一口吞下。有人喜歡吃到一半包起來,到再吃時投訴味道不一樣。

愛情像游水。有人游得直挺快,似也不需換氣。有人邊游邊停,總喜東張西望。有的不想動、有的會下潛、有時會玩失蹤、甚至付上身命。

那愛情是甚麼呢?除了那一堆癈話,及那一堆感覺?

星期日, 5月 07, 2006

頹廢記錄

到底我在這頹廢的一個多月裏做過甚麼呢?

總結下,原來我看了兩到三本佛學書及兩套富”木堅”義博的漫畫。一套是《幽遊白書》,一套是《Level E》。

《幽遊白書》我多年前看過一次動畫版。那是一個熱愛動畫的少女,將無線的版本,飛去所有廣告後錄製成的自用版。我到現在還是能記得她那副”假若我這些錄影帶有甚麼閃失,我一定會把你殺掉的”眼神。會被幹掉不是玩的,所以我在看時,不只有迫力,還感覺到殺氣。

看漫畫版的《幽遊白書》跟動畫版的感覺頗不同。幽助醜了,對飛影及藏馬等的描寫更少了,桑原也變得沒那麼白痴。漫畫的進度較快,那些重覆上數十秒的打鬥也沒有了,感覺良好。不過,情節方面兩者似乎有些出入。記憶中的魔界戰鬥是較長篇的。幽助跟仙水打個沒完沒了,也和雷禪有多次的比試。還有的就是軀與飛影的戰鬥,黃泉與修羅之外的人的戰鬥等,在漫畫中都消失了。漫畫也反過來收錄了動畫上沒有的號外篇,如幽助在魔界大戰敗北後回來兼職賣麵、做偵探,查腳印事件,破那個甚麼神留下來的大炮等。

無論如何,故事在進入魔界後,就有濃重的草草的感覺,極不過引。更不幸的是,草草了事似乎就是作者的標誌。我頗相信現在有不少人會因為作者越來越草的畫功及Hunter極其不正常的脫期而正在臭罵作者。

那富”木堅”義博的吸引力在那呢?我想應該是天馬行空,自成一格,不落俗套,且能自圓其說(雖然有時有點勉強)的構思。我在看過《Level E》後,這感覺尤其強烈。

《Level E》也是那個推薦我看Monster的朋友推薦的。他推薦的當兒相當認真,而說的是創意的問題。我沒有料到《Level E》原來是相當爆笑的。假使那個多古拉星的馬鹿.基.艾爾.多古拉王子就是作者的化身的話,富”木堅”迷真的值得等下去。畢竟,創意無限的漫畫家非常罕有。

星期四, 5月 04, 2006

紐約之行

四月四日,我生日。這年的生日特別長,超過了廿四小時,因為我一早就乘機從香港飛紐約。

拜同行的女士太似有錢人所賜,差點連黃cap都坐不到。但那個亂繞路的司機,跟那搶錢的傢伙一樣。40大元!足足是平時的一倍。

要去吃飯嗎?好。沒時差嗎?無關係,雖然坐機時都沒有睡過。那坐我旁邊的男人又真是的,幹嗎全機人睡時他就出出入入兼翻報紙,全機人醒時他就大打呼呼,睡得死死?


四月五日,師叔的公祭加火葬,美國的效率真不錯。

「甚麼?等一下要讀師叔的生平?」

「是就是有人叫過我寫,但那不是出書時用嗎?」

『喂,你去看看師叔的遺物吧,把有用的都帶回香港吧。』

一打開抽屜,師叔親手用毛筆寫的生平,就正正的放在那裏。他有這等頭銜嗎?怎麼沒聽他提過?

紐約罕見的四月雪,正正就下在法會那幾小時(新聞話11:30am to 13:30pm)。

大鄉里的我,又真是未見過這樣大的雪花,而且還未到地就已經溶掉。

從火葬場出來,天竟放晴。太陽大大的,高高的掛。


四月六日,檢舍利的日子。

一定有舍利嗎?

雖然有部份人沒抱著太大的期望。但我確信有。

正如師叔講,『我沒有收徒弟,走時可能較師父輕鬆。』

「那我們算甚麼?」

『你們算是師父的。呵。』

師叔就是這樣。

我是預算他在死後會嚇大家一大跳的,甚麼眼耳鼻聚在一處呀,眼、舌、心、腦不壞呀,骨上有咒字、自然顯現本尊形相等等等等。

結果,和他自己的預言一樣 ――『和上師差不多』。是”真實圓滿佛”的”舍利無算”。

雖然,數量看起來(似乎)無師父的多,但較大顆。一樣是具足白、黃、紅、綠、藍五色,另加帶金色的、帶銀色的。其中一顆白的比較大,直徑約1cm。有兩顆綠的,也非常顯眼。

係啦、係啦,『綠色係成所作智,所以比較難』嘛。

在照相的途中,我被三位無聲無息出現的師太,嚇了一跳,許久沒被嚇著了。我當然會問問他們是誰,找那一位之類。結果她們沒有回答,有人跟著說是他們請來的(雖然我們連他們也不認識),我就繼續工作,她們就匆匆離去。

事後我被一個不相識的罵了一通。說我自大呀,對出家人不敬呀,又問我知否那些師太是誰,她們有多忙之類。其他人都趕緊過來解釋,他們又怕我的直性子發作,甚至會當場反面。

其實那時我正在想,是師叔的話,他會怎樣說?

『忙的話,不要來好了。』

我差點沒笑了出來。

我只好說我絕無不敬之意,有需要的話,我可以親身道歉之類。結果我也真的打電話去道歉了,對方卻是滿口的「無事、無事」。

當中到底是誰或有否誤會,我可能到死也不會知道。


四月七日,玩推拿,返香港。

那太似有錢人的女士的腰實在痛得不得了,不得不找個推拿的推拿推拿。要不然,不能下機怎辦?

結果她是推拿後打了個葡萄糖。天呀!無牌的打甚麼針呢?葡萄糖水會有用嗎?有事的話怎算?這裡是美國,她拿的是學生visa,妳這叫幫她?是叫害人害己吧。

「咦!又係你地?」

竟然再遇上來時的靚靚空姐,她竟然又會認得我們,連我喝甚麼也記得?真好。國泰的空姐,果然有點不一樣。

『佢幾好丫。』

「我有老婆、仔、女啦。」

『佢真係幾好喎。』

真係比腰痛的女士激死。

話時話,特供的叉燒包,又真係幾好食。

不無疑問


師叔的離開,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呢?

真的不知道。

表面上沒有甚麼,眼淚也沒有好好的流過。

但心情就是鬱鬱的,做甚麼也提不起勁。懶懶的,甚麼也沒有做成。

應該傷心嗎?

他的存在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他也是我修行道上的重要指導者。

應該高興嗎?

他說到的都做到了。自己修「破哇」走,舍利無算(和師父一樣),連”比較難”的綠舍利都有了。那些金剛鏈狀的舍利子,也証明了他修”且卻”及”妥噶”的力量……。

我覺得我的心像是少了一塊。

他說的,我能做到嗎?

不無疑問。

星期四, 3月 23, 2006

師叔、師叔……

師叔”死”了,醫學上的死亡時間,當為紐約時間2006年3月21日下午1時。農曆是丙戌年正月廿三…… 對,師叔喜歡看農曆。

師叔喜歡”隨便” 。吃、喝、衣著、睡覺等等也很”隨便”。”隨便”又有點亂來的結果是吃的飯、喝的水、痰涎口水之類,常往肺裏跑,肺炎已經不止一次了,他年紀又不小了。這次肺炎入院後,心臟停了;心臟再跳時,腦已死了;之後……之後連心臟也停了。我們那個充滿著智慧,有時會發呆,笑得率真得來又帶點狡黠的師叔走了。

率真,是師叔最貼切的形容詞。任你是販夫走卒、久修老參、功德施主、達官貴人,他都一視同仁。有看不過眼的,也會直斥其非,絕不客氣。至於甚麼世俗、儀容,禮教等等,他基本上是不管的。用他自己的說話就是「沒甚麼了不起」。師叔的心性就像小孩子一樣,但他卻總愛喚我做”小孩子”。

第一次見師叔是師父在美國病重時。無任是誰,只要看過半眼就會知道,師叔對師父的關心不是蓋的。畢竟是一同參禪,一同入康藏求法,一同生活了數十年的師兄弟。又因為大時代的關係,原先先後入康深造的約定,不能實現。師父實質上是師叔的上師,而師叔對上師,也是《事師五十頌》的真人示範。

再見師叔是在香港。由師父病重至打理好後事後。這段時間和師叔相處最久。我除了上班外,就是與師叔粘在一起,同在佛堂吃住。由於相處的時間多了,我們漸能了解彼此的想法。我由不大懂國語,慢慢被修理到有點像京片子。經過一次又一次的驗證後,師叔也全面地指點了我的修行。指點也是師叔的一大特式,他老人家總不愛好好地坐下來”教”你。他會叫大家問問題,再應機指導。他的指導,直擊要害,不留情面,叫人無處容身。少有人受得了。有些”大”師兄根本就是怕了他,明知是寶庫,也不敢(或不會)問。雖則如此,師叔也會在閒談間,有意無意的漏點口風。至於是否聽得入耳,又或是能否聽得懂,他老人家卻是不管的。有時他的話明是和某甲說的,事後卻會問我:「小孩子,剛才的聽懂了沒有?」

他特意的叫我等小輩去聽他與師兄們的談話,使不少師兄們感到非常困擾。有時他會對師兄們說:「小孩子都懂,你去問他好了。」「小孩子,你去告訴他們。」也使我非常困擾。

困擾歸困擾,事實上我在師叔身上學到很多。尤其是有關空性的正見、大圓滿見及其他諸多口訣。雖則,他總是說:「你們是師父的弟子,因為師父來不及傳,才由我來傳你們,實質上算是師父傳的。」

及後,見識更廣,更覺師叔的教言寶貴。他那些表面上罵人的話,跟本就是直指要道的明燈。

可惜,師叔進了老人院後,看他的人少了,他罵人的機會也少了,能受他教益的人,也少了。

師父死後,師叔說他只有一個心願。就是找到上師的轉世靈童。現在師父不但找到了,而且已經坐了座。這,應算是超額完成。該當無憾吧……。

我到現在還清楚的記得他說:「師父是自己修破哇走的,我走的時候也是破哇。」所以,聽到寧波切們說他是修破哇走的,我一點也不覺奇怪。

但,師叔真的會轉世回來嗎?這個我就不敢肯定。因為遊戲人間的人,是不一定會再選擇在人間遊戲的。若果,師叔真的選擇回來,我敢肯定他會選擇投生在師父的附近。

假使有這一日,他也許會靜靜地對我說:「小孩子,我們說說話去。」

星期三, 3月 08, 2006

《西藏生死書》

《西藏生死書》是一本主要以西藏佛教的思想談論生和死的書。作者是出生於西藏,曾在劍橋大學研究比較宗教學的索甲仁波切。

就如作者所言,這本書是寫給一般大眾看的。此書的各種譯本,曾在各地的大小暢銷書榜上留名,在一般大眾中也做就了頗大的回響。一時之間,有關死亡及臨終的話題熱了起來,西藏人面對生死的坦然態度及理由也為其他民族所認識,成為一時佳話。

《西藏生死書》本來就是以西藏寧瑪派的始祖蓮華生大士的《中陰救度法》(或曰"聽聞解脫 ")為南本,作增刪後寫成的。"中陰"指的是一種中間的狀態,故可依次分為六種或四種中陰。分作六種時,是指:生處中陰、臨終中陰、法性中陰、來生中陰、夢中中陰及禪定中陰。把後二者皆歸入生處中陰 (另有將禪定中陰歸入法性中陰的講法),便是所謂的四種中陰。《中陰救度法》較著重的是臨終至來生的各過階段,將將死至死亡後的每一天的景象皆繪聲繪影地描寫出來,及指出可資利用及避免的地方。《西藏生死書》則在生處中陰( 由出生至死亡前的現世自然中陰)著墨較多,這可能就是作者稱之為"生死書"的原因。

以一個(也曾修學《中陰救度法》的)密乘行者的角度來看,《西藏生死書》是有許多不足之處的,對不少的重點皆輕輕帶過就算,對不少本來是不了義的、相對的、暫時的、本針對某種情況而說的教言,說成 (或給人錯覺)是了義的、究竟的、長遠的、廣泛的。但,這種做法在非根器前宣說是開許的,甚至乎是合適的。故此,也無話可說。雖然,阿修羅也曾因親見不少人( 中外皆有),執此書的言論去質問、責難甚至挑戰某些仁波切及教法,而痛心不已。

星期二, 2月 28, 2006

Dream girl

在夢中的少女,請讓她在夢中。

在夢中,她會永遠美麗;在夢中,她會永遠完美。

愛的結局,不會是完全的完美。她,總帶著麻煩、氣惱、枷鎖,淡淡的哀愁,或一絲半絲的傷感。

夢醒後,也許會有少女,雖則不太完美,或不曾出現 ― 在夢中。


少女及girl皆只是理想伴侶的代稱。請自行填上各種名詞或代名詞,各適其適。

星期五, 1月 27, 2006

《定解寶燈論》

《定解寶燈論》是麥彭仁波切(公元1846-1912)七歲時,一邊玩耍一邊唱出的金剛歌。麥彭仁波切,為蓮花生大師及雪域諸多伏藏大師共同授記之文殊菩薩的殊勝化身;以智慧聞名,一生事跡亦充滿神異。《定解寶燈論》雖為尊者早期的著作,但蘊義深廣,非一般學者能深入理解,後人皆讚之為顯密法要之竅訣藏。全論以七道難題為起因,依照世尊二轉與三轉法輪的了義經典,龍樹與月稱二位尊者的密意,聖者彌勒菩薩與無著菩薩的論典,雪域榮素班智達、遍知法王無垢光尊者的善說來建立究竟無垢的寧瑪巴自宗。

此甚深七問為:一、 正見二遮如何說?二、 聲緣怎證二無我?三、入定有無執著相?四、 觀察修或安置修?五、 二諦其中何關要?六、 不一同境何所見?七、 中觀承認有無否?

即是:一、無遮與非遮二者何者為究竟正見?二、聲緣阿羅漢證悟二無我與未證悟二無我中,何者應理?三、入於實相定時,是有執著還是無執著?四、修持時,是應觀察修還是安置修?五、二諦中,是世俗諦重要還是勝義諦主要?六、於同一水前,六道眾生前所見不一有六種顯現,究竟有無共同所見境?七、中觀應成派自宗究竟有無承認?

雖則這七道難題是借流浪者之口問出,然皆是依空性實相所問,實在甚深。要不與聖教義相違之餘能同時通及破他宗,兼自然建立自宗,末後更能歸結於文殊之六字咒,實非(凡)人之力所能為。區區在下只有邊看邊讚嘆之份兒。

阿修羅對第六問尤其感觸良多,於匆匆間自然集成一頌,隱隱間似能總攝諸理趣。此無名之頌除最後一句外,皆由第六問原頌之各部份中拈出。唯恐偶忘,托此為寄:

如無外境心亦無,能取所取之顯現,觀待人見而安立;
其所未染諸根境,水亦能見剎身故,實相一諦即雙運;
五蘊如幻現無偏,自現由障自遮故,唯佛與佛所見同。

若有功德或善根,且自迴向諸眾生;
願諸有情一無餘,悉證無上大菩提。

阿修羅2006年1月27,年廿八,洗邋遢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