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 4月 11, 2005

清 禽 百 囀 似 迎 客

章詒和的《往事並不如煙》有兩個版本,所以阿修羅也就看了兩次。《往事並不如煙》是大陸的潔淨版,《最後的貴族》則是港台足版。兩個版本其實分別不大,潔淨版中刪去的,多是罵人的話罷了。

《往事並不如煙》的出處應為作者自序中的「往事如煙,往事又並不如煙」一句。《最後的貴族》則來自康同壁母女之印象。

通觀全書所寫十人(包括作者父母),敝以為真能稱得上貴族的,也只有康同壁母女二人。

買腐乳、換衣祝壽、吃燕窩、半夜3時的小提琴聲,都述說著她們的"貴"。

羅儀鳳愛花,而殺花;愛鞋,而葬鞋;香水沒有了;英文詩不能吟;無夫無子……。

羅儀鳳的文化被革了命,她的「經脈盡斷」了,中國的一代文化又何嘗不是。

另一對可被冠以"貴族"之名的,應是張伯駒夫婦。張評畫、評詩的幾段話,是內行中的內行。他整個人就是中國文化的體現。這種「公子哥兒」,絕不易為,要學也學不來。"富"與"貴"即從此分。

比起來,史良只算是半個"貴族",其他的更不應入流。章詒和寫史良時引用了范成大《早發竹下》的「清禽百囀似迎客,正在有情無思間」。這兩句詩實在是引喻得宜。縱觀史良一生,直是話中有話,飛來之佳句。

范成大《早發竹下》全詩如下:
「結束晨妝破小寒,跨鞍聊得散疲頑。行沖薄薄輕輕霧,看放重重迭迭山。碧穗炊煙當樹直,綠紋溪水趁橋灣。 清禽百囀似迎客,正在有情無思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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