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學家》是一個「被注視著」的故事。注視者是吸血鬼,而惡魔就在身邊。
要做《歷史學家》裡的吸血鬼比較不容易。要經驗多次的「被咬」,甚至是「混血」的程序。這和「一般」的設定不同。吸血鬼的王國和勢力也出奇地小,和九把刀在《獵命師傳奇》所設定的,不可同日而語。
《歷史學家》也是一個追和被追的故事。但追者和被追者的界限不分明。被追者往往也成為追者。
《歷史學家》在我,就是兩段(或以上)故事的「剪接」。當中有不斷的現實和記憶交錯,無盡的場景交換和切入。「剪接」有留白之餘,還是高明地留下了軌跡。所以,還不至於太《如果在冬夜,一個旅人》,但有點《看不見的城市》,就是帶點伊塔羅‧卡爾維諾。假如你能明白我的意思。
要成功地把《歷史學家》改編為電影,想必不大容易。只因看電影,不太能有放下書來,思考一番的餘地。又或是做點筆記。又或像我現在這樣,在不明確需要停頓的地方,強加一點空間。
但,我終於能了解,為何文學在學會後,會更懂得欣賞。就像紅酒、芝士、河豚。就是那種外行人不易領略的,背景的,獨特的,細節。雖然,那個結局,似乎太過兒戲。
看《歷史學家》,不得不想到歷史。
歷史有真像嗎?如何能全面而有效的反映歷史的真實?歷史不是只會為當權者服務嗎?政治不正確的「歷史」,有足夠的生命力嗎?
我認識的那些歷史學家,對同一段的「歷史」也多有不同的看法,雖然他們手頭上的資料沒有甚麼差別。
是背景的問題,使得解讀上有分歧?為某人或某事「平反」,也只是想達至某種學術上的「平衡」?這是我的疑問。
有可能不經過任何篩選的歷史「全」紀錄嗎?
在不得不篩選的情況下,取捨之標準為何?
單單是事件發生的經過的「紀錄」,算是「歷史」嗎?
有真正的客觀存在嗎?
「這已可能是個哲學而不是歷史的問題了。」另一個我不禁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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